二楼最里间的办公室，五张油亮的木桌拼成个"凸"字，老科长那把磨出包浆的藤椅空了半边，搪瓷缸里的茉莉花茶早凉透了。

"小颜啊，这份红头文件赶紧誊三份，下午开会要用。"郭副科长新烫的卷发在晨光里泛着油亮，她说话时总爱用食指叩击桌面，镀金手表链撞出清脆的响。

颜简韵接过文件时瞥见她腕间新添的梅花表，表盘在阳光下闪得刺眼，这已是本周第三份急活了。

窗边张姨的缝纫机突突响着，她正给局里新到的宣传画册缝线装订。

五十出头的老同志戴着老花镜，针脚却歪歪扭扭。

"还是年轻时候手巧，"她嘟囔着扯断线头，青筋凸起的手背沾着几点浆糊印，

"现在眼睛花了，连订个本子都费劲。"颜简韵想帮忙，

却被郭副科长尖利的嗓音打断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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